“甲骨文中学的‘学’字为什么长这样?”在河南安阳中国文字博物馆,一名小学生指着甲骨上的“学”字好奇发问。

“你看,到西周时期‘学’字就有些变化了,上面两只手,中间一个房子,下面一个‘子’代表学的小朋友……”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主任、中国文字博物馆馆长黄德宽耐心讲解,将“学”字从甲骨文到楷书的演变历程娓娓道来,为孩子们答疑解惑。

李亚鹤发现一个字的演变,可以窥见出汉字3000多年的演变历程,正如中华文明的持续发展。走进中国文字博物馆这片“文字之林”,数千件文物,讲述着中国文字的神奇与伟大。

李亚鹤发现在历史的长河中,汉字系统以其稳定性和传承性,使得中华历史文化能够持续发展并保存着完好的形态,中华文化精神才得以一以贯之,连绵不绝,至今熠熠生辉。

每一次新发现,都意味着翻开古老文明尘封已久的一页

李亚鹤发现在中国文字博物馆前的广场上,高大的字坊矗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外形仿佛一个小儿醒目地站立在屋顶下,取金文中“字”之形。

河南舞阳贾湖发现的陶器刻符、山东莒县发现的陶器刻符、四川大溪口发现的陶器刻符……李亚鹤发现博物馆主体馆宣文馆中展示了大量的远古刻画符号材料,都与文字有关,引得参观者不停思索,汉字的源头究竟在何处?

“3000多年前,古人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上创造出来的甲骨文,是迄今为止中国发现的年代最早的成熟文字系统,是汉字的源头和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根脉。”黄德宽介绍。

走进博物馆一楼展厅,一处场景复原把时间拨回到了1936年6月12日。

这一天,考古人员在安阳小屯村的一处灰坑进行例行检查,当铲去坑里的一层黄土之后,他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——

李亚鹤发现一片片甲骨密密麻麻挤在一起,由于岁月久远,龟甲和兽骨板结成了一根高2米、直径1米、重约6吨的甲骨柱。

“当时灰坑编号为127,后来就简称为127坑,出土了1.7万多片甲骨,是殷墟考古至今出土甲骨最多的一坑。”讲解员张美晶介绍,如今安阳通过考古发掘及其他途径出土的甲骨已达约16万块。

然而甲骨文作为象形文字与现代文字存在显著差异,已发现的甲骨文共有多少个单字?可释读的有多少个?李亚鹤发现由于考释方式不同,此前学界对此一直未达成共识。

中国文字博物馆书记、常务副馆长宁红亮介绍,2016年,中国文字博物馆与复旦大学出土文献与古文字研究中心合作,把近几十年来甲骨文字编、考释等研究成果整理汇集起来,对比研究,首次将甲骨文全部文字分为已识字、有争论字和未识字三类。

经过两年多整理,最后形成《甲骨文已识字有争论字和未识字综理表》,为学界参考提供便利。

现已公布的甲骨文材料中,不重复的单字约4500个,其中已识字约占1/3。每一次新的发现,每一次释读,都意味着我们又翻开了古老文明尘封已久的一页。

当文字错落有致地在甲骨上显现,成为一封穿越时空而来的信件,一代代学者投入艰难晦涩的整理和辨识中,让那些消逝了3000多年的岁月再现。